#68.5

我想我应该为我之前所写的文章所道歉,最近太多杂乱的想法涌入我脑海里,无法好好将一个想法写出来。我们总是想要的太多,却无法兼顾,而失去自己。我曾跟友人说,很多时候我们都无法好好的诉说一件事,好好的编写一个简单的故事,因此开始的初衷是美好的,引人入胜,却到后来烂尾收场。所以我都偏好短故事的影片,或8集结束的影集。
在前两个月的文章,我也是如此,犯下了我之前所想避免的错误,好好的将一个我的故事。
那么就让我好好的诉说我一直想说,想写的故事,这也是我一路来都想做,却等待着时机写下,我想现在,是那个时机。

我因为相信,所以我不再相信。
这句话,是我最近给予自己的口头禅,算是我人生经历所衍生的句子。

我相信世界是善良的,但我不再相信世界的人是如此,因此我不再捐助任何一个团体、或是陌生人金钱以及资源。
在批判之前,先了解为何我会说出这段话,也希望对这段话的你有所保留。
那么我们开始吧。

认识的我的人,都会听过我这一则故事,
在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在道德考试拿到了全班最少分,60,也算是全班级最低分吧,导致我妈质疑为何大家都能轻易拿80或90分以上的考试,我却拿到如此成绩。她还询问一位又一位的同学他们的道德考卷分数。虽然现在的你们看这一幕会有一个设想就是道德考试怎么能够衡量你本身的道德价值呢?如果以当时的教育制度,我想并不意外。也在那时候,我的价值观有了改变,也相信道学校里的道德考试分数,的确会影响我的道德价值观。因此,我一直都想成为大家眼中的好好学生,父母面前的乖小孩。直到……直到小学4年级,我的“道德”价值观有了不一样的改变。在以前的文章有提到,我因为捐款了好几十令吉的钱给予红新月会帮助一个家庭,被家人打得半死,原因是我家当时很贫困,明明没有多余的钱,却将自己辛辛苦苦储蓄的钱全数(对当时的我而言,那可是一大笔数目)给人。
当然这场“教训”还未改变我的价值观,而是一切的序幕。

来到了中学,我与友人因小学毕业,各自分散到不一样的学校,难得学校假期,大家有机会相聚,一起出来吃饭相聚,回家路程,我们遇到了以慈善募捐的团体,看着对方滔滔不绝的告诉我他们的来历,要我与友人捐款20令吉或以上。中学生的我们虽然有了不一样的零用钱,但是20令吉对我们来说还是很大一笔数目,占了我那天出门的40%的开销。
友人意识到后,早已离开,剩下我一个人听他们的”演讲“。我是会捐的,我当时是这么想。看着那么可怜的公公婆婆、无爹娘的孤儿,还活在温室里的我怎能不做些什么呢?
”那好,我捐10块吧。“那是我能捐出的钱,毕竟我还要需要搭地铁回家。
这些人当然不放过,他们以我听不明白的条例说最低门槛必须20令吉,要不然他们今天难以达标。
最后的最后,他们见我实在拿不钱的情况下,妥协我以10令吉的方式捐款。
做完一系列的手续后,我走进地铁站,与友人会面。来到他们身后,我隐隐约约的听见友人说其实他们都是诈骗集团,专挑我们这些小孩入手,真正的钱都不会流入老人院或是孤儿院那里,而是他们的口袋。我听了后,直毁三观,还不断安慰自己说,向大家所说的:”也许知道自己会被欺骗,也不希望有天真的有需要的人,因为我的婉拒而没了一餐。“
我是这么说服自己,然后不久我被打脸。
在某天晚上,我遇见一班本该在夜市里乞讨饭钱的老人都坐在一辆货车上,可想而知,他们都是一般有系统性的职业乞丐,利用我们的同情心换钱。
我的价值观在那一刻,又变了个模样,而我的善良又再次的被欺骗。
也在后来,以慈善名义骗钱的团体日益猖狂,也许当时的大家都保持善意的心,赚了不少钱,加入的人也越来越多,也更明目张胆的索取或情绪勒索在周围闲逛的人,我的表姐就是其中一位。我们当时都还小,而她不过是第一次从砂拉越来到吉隆坡的人,不曾遇过这样的场景,差点被一群“慈善”的人拐去,让我对这些事有了反感。也来到了我对于捐款或募捐的信用值来到底线。

而打破这底线的便是我20、21岁的时候,我记得当时我陪同女孩看医生,为了方便彼此,我让她先到医院等待看诊,而自己去找车位停下。停下的当儿,一名男子向我走来,说自己来自新加坡,因为昨日喝挂了,钱包全都不见,想和我借钱搭计程车去机场,要的不多70块,正好是搭去机场的车钱。我想说、我告诉自己或许自己真的能帮上忙,而现在的自己的确能帮上,可是我没那么多现金。我想他道歉,他也不麻烦我的离去(应该继续向别人要钱)。
过没多久,他又跑来跟我说:“抱歉,我问了那么多人,你是唯一一个肯帮助我的人,请问,如果可以的话,你不嫌弃的话,能借我钱吗?”他的诚恳和急躁感,让我卸下防心,说:“可以,但我必须到银行取钱。”
他感激不尽,并说自己如果回到去新加坡一定会还钱给我。之后的我,借了他一百块,想说可能会有些不够,还担心他这段时间很难搭德士(当时没有GRAB),不如我叫我爸载你去吧,毕竟我爸是司机,可能还能便宜些,不会坑钱。他婉拒,我们俩交换了电话号码,他答应一到新加坡一定会还钱给我。
我相信,也真的相信。
当作给予自己的善良最后的考验。

结果可想而知,电话号码是假的,他也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我再度被骗了,或许你说我们不应该为了得到回报而去帮人,但每次的善意都被利用,失落感让我难以振作,想为人做”好“事,实在让我下不了手去帮忙。

我当真相信每一位都有他的苦衷,但累计而来,自己呢?自己的苦谁会为自己承担,一次一次的受骗,得不到一丁点的回报。我亦是人,也需要多巴胺来奖励、回报、证实自己这么做是开心,正确的;但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倒不如不曾施舍。

这也回到了我的主题,我因为相信,所以我不相信。
当然,这句话有一定的保留,我说自己不再捐款不代表我不会帮助身边的人,而是不一样的形式帮助。在整个相信、质疑、摧毁、重建的过程,我做了一系列的功课和研究,怎么帮助一个人,也许金钱是最实际和效率的方法,但历史告诉我这却是短暂的。我身边就有好几位例子,得到一大笔钱的援助,还是过着潦倒的生活。我想我也不多言。
我依旧相信有很多需要帮助的人,但我不相信整个体系的存在,除非我在我亲眼目睹情况之前。

#68

每次准备入睡都会想写东西,却总是在睁开眼的时候忘了一切,多么希望有那么一种机器能够记录我入睡时所想的事情,这样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好吧,我们就开始吧。

四月对我来说算是充满故事的一个月,却也让我无感的一个月。友人因为友人失望伤心,友人因为疫情而染疫,友人因为友人诈骗而闹上新闻,而我由始至终像是扮演着旁观者的角色看着故事的如何发展下去。友人说我看待事情和处理方式都很冷漠,这是在好几道哲学问题上,友人给我的感想,我不否认,或许吧。我延续着上几篇文章说的,因为相信人性所有不再相信人性,因为爱了所以不爱了,经历了为何还选择陷入?
可能是因为自己看破了某些道理,知道游戏规则,理解对方的抉择,选择放下,然后接受,虽然还是会有不甘心。

其实,我一直都在问自己,自己发现了些事实以及肯定的答案,然后分享的时候,却只得到别人的调侃。“我觉得我是怎样的人”,我说。在那时候,我惹了大家的欢笑,这是我意想不到的。有时我说的话虽然没有说服力,但却是事实,然后惹来对方觉得我开玩笑,这是我意想不到的。有时我在要求某些事,“可不可以陪我做一件事。”,却没人看的出我是真心想做,又惹来一阵欢笑。我不明白。然后我开始了玩笑,笑到我每次看待每件认真的事情都觉得可笑。

你染疫啦?哈哈,感觉如何。
我知道你很辛苦,呵呵,没事的。
辛苦啦,呵呵,继续加油。
“你觉得很可笑吗?”友人们责骂我,觉得每件事情都不分轻重。我当然知道不可笑,但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做?陪你一起哭?

我曾问过女孩,怎么大家都会将事情跟我说,却总是没人问我。
“因为都是你在发问?”
“那你会问我吗?”
“我会,但我知道你不会说。”

也是,我是不会说,因为我觉得人生都那么累了,怎么还能指望别人承受你的负担,于是选择了不说,或许换个角度,当作是成长的一部分,选择沉默。友人建议说再怎么都应该有倾述的对象。我想,有的话,我想我早就开口了。而或许我顾虑得太多,知道太沉重的话题,大家不喜欢,自己喜欢的事,不符合主流,自己爱做的事得不到对方的认同,能怎么办?我用了假想题作为一个诱饵,想说如果对方喜欢这一题,或是了解的话,在考虑是否道出这问题的由来,然后说说我自己。
回想,其实至今不曾有人问过我问题的由来,都觉得我过于空闲胡思乱想出些有的没有的,感觉没到问题还没来到第二层就已经结束,是对方不想进一步的了解,还是只想聊关于自己?

我妈在某天看见政府人员来到我家,心惊胆跳的跟我说:“人不可以做亏心事。”
而我却跟我妈说:“人可以做亏心事,但要懂得做。”
我发现我们一味想成为好人,但经历至今,所听到的故事,都是好人被骗,好人贫穷,好人短命。
好人在这时代已不再受用,像老实人已沦落为工具人,唯有渣男得以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