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相约在老地方,来到时,便见到他独自一人边刷手机,边抽烟,鼻子缓缓的呼出白烟,眼神呆滞。看见我来到的他,赶紧将桌上已用过的碗碟给收拾,然后呼唤服务员收拾点餐。
“一样吗?”服务员问我。
“是的。” 我说,然后便顺手拿起桌上的烟盒,抽了一支烟,点燃,眼睛不忘在他身上打量,说:“又没睡觉?”他点头,开始向我报告近况,这是我们之间的传统。不知何时,他三不五时都会约我在这一家餐厅见面聊天。有时他会整天不出声,有时会滔滔不绝的从早上和我聊到餐厅关门,菜单里的所有食物早已被我们试遍,无聊时,我们还自主地帮餐厅设计套餐和推荐食物,甚至还会到后厨房自己烹饪。
回想起我们两便是在这餐厅,当时因为被迫拿假期,无所事事的我到处闲逛,来到了这里,看加以为长发飘逸却长满胡渣的的男生正拿着打火机点燃烟,却一直点不着。因为长相过于奇葩的我不经意的望向了他,两人就这么对视。
“有打火机吗?”
“有。”
我俩就这么相遇。
我不曾问他的名字叫什么,只记得店员都叫他老板,让我误以为他是这家店的老板直到店员几乎都把空闲的人都称之为老板之后,我才作罢。虽然我们俩认识了两年有多,却对他并不是很了解,却很了解。不了解的地方是他的职业背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自己是一名导演,因为赶拍一部电影所以没时间打理自己,过了两三个月见面后,身穿亮丽西装,剪了头发剃了胡子,说自己因为拍片成功转职为一位商人,然后因为某些原因穿的很朴素说自己对社会的感到厌恶而转当一名幼儿园教师,然后学校因某些事情倒闭,弄得现在变成无业游民。
我不质疑他所说的说是否真实,但里头的故事情节对我而言都无比的兴趣,他说的每个事件会使你认为自己就在身旁与他经历一切。就算是假的,无可否认他是一名厉害的故事人。他说自己35岁,感觉却仿佛经历了大家80岁都不可能体会的世界。他知道我想当一名小说家,也曾看过我的故事,说我写的事情太梦幻,不真实,于是告诉自己不如尝试将一个人切切实实的经历写出来,好过自己幻想些不存在的事情。
“有何介绍?”我出于好奇的问,在他思维里扭曲成了被挑衅的词语。
“考我?” 片刻不让的拿起纸和笔,写下地址和名字,叫我过几天去找这位年迈60的失明大叔,说他的经历可开拓你的视野。
“而你,将会被这样的世界吞噬。”他说的非常科幻。
当时的我因为缺乏灵感,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赴约,而正如他所说的,一旦尝试这样的滋味,你不再甘于现状,这一成不变的味道,直到人生被耗尽为止。
“你相信我说的话吗其实?”他拿起盒子里最后一支烟,点燃,我想今天这将会是我们两最后的话题。
“怎么说。”经历了那么多次的会谈,我了解,却无法分辨他接下来所说的话是否真实,还是说故事开始,又或者说结束?
“我们俩这两年,你听我说了那么多话,还有故事。你觉得里头有多少是真实的啊?”他说。
他见我回答不上来决定继续说:“你知不知道我们从一出生那年,谎言便诞生,故事也从而萌芽,没有所谓的真实与虚假,只要你相信故事是否动人,如是,便是真实。当然,故事再怎么真实动人却永远隐瞒不了丑恶的一面,像是我对说的每一句话再怎么真实,多么的真心,也不代表我对你没有隐瞒。”
“怎么突然说这个?”我说。
“没有,只是有感而发而已。”他吸完最后一口烟,决定动身离开,不告而别,是他常做的事。
“我想我们会有段时间不会见面,就当让你好好的去思考我刚刚说的一段话吧。”
是的,我说的便是你,
阅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