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开了又关 关了又开……
这是我每次想写东西的节奏……
开了又关 关了又开,写了又删 删了又写
明明没人限制自己要写什么 也没有人期待着我能写出什么
但我还是会自觉的怀疑自己 疑问自己还能写点什么
感觉来来去去都是一样的事情 不断盘旋 重复着
就像我现在做的事情 写了又删 删了又重新写一样的东西 再删掉
我遇到瓶颈了吗?

最近小女孩的出现 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 的将小盒子打开
跟她说过了在我还没准备好面对的时候 别将盒子打开
人啊,总是会因为约束而想挣脱,因为好奇而杀生
盒子打开了,在一点一滴一丝一寸 慢慢的张开,那些我不想再面对的事情 慢慢浮现在我脑海中,断断续续的播放。

看来我真的是时候要面对这一切了。

我最常遇见的场景 是我出车祸的画面,
每次我认为事情如计划办的完成时,我脑海都会发生一些时空崩塌,我无意间撞了别人的车,或是我被撞得天崩地裂,那种感觉真实得让人毛骨悚然。明明是自己的意识,我却无法逃脱。
不是说我曾经发生了一场大车祸,进院开刀动手术什么的,不是不是
在我刚开始学会驾车的时候,我在短短的好几天内发生了很多于车有关的事故,平白无故被车撞,倒退撞到人的车,惊慌失措拨电话的时候被警察发现,然后汽车平白无故的在一旁坏掉……
我本以为这不会造成我往后的阴影,但事实却残酷的摧毁了我。
那连续几十天的折磨,我开始害怕驾车,甚至坐上车,害怕听见车发出的任何一个怪异的声音,我会非常的担心害怕生气暴躁。
但我知道这样会不行,会影响我往后的日子,我决定将这段回忆给封闭,为了保护自己,我用了一些方式,我自己的保护措施 将这段记忆给塞进了我脑海里的小盒子,交由小女孩保管。
是的,至此之后,我忘了。当然不是忘了那段记忆,而是忘了(隐藏)这段记忆的感觉。
直到近来……

每次封印在盒子里的回忆片段浮现时,我都会拍打我的头,渐渐地成了我的习惯,然后“啊”一声的呐喊。很多时候都是独自一人的时候,(所以很少时候呢?)当然是被发现啊,友人好奇的问,我都会说不好的回忆忽然涌现,然后笑笑带过。
虽然说车祸画面出现的频率最多,但都是在我睡梦中的时候发生,而这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却发生在我清醒的时候。
会是什么画面?我想都是我之前脑缺血,无知,愚蠢的时候做的蠢事,后悔莫及的事。
我背叛女孩的事,我尴尬的事,我不足的事等等等……好多
你可以说也许我能从这些事情学到教训,下次会更好,但是过去呢?谁又能确保下一次发生的事跟之前一样?
好啦,我知道这是沮丧的人才说的气话,但有这样举动的我也不无对错,不是吗?
要好好的反省,首先必须振作起来,用了十几年的时候,其实我渐渐抓到了诀窍,如何有意识的将这些不好的回忆给放进盒子里。
我会先找小女孩,你一定说,没人和你一样有小女孩的存在,你再说什么疯人的话啊?是啊,理性回想起来,我其实算是半个疯子,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
在我有意识小女孩的存在前,我认为我‘制造’了她出来,保护自己,至于该如何制造,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回到刚刚的问题,如何寻找,我会先将自己累垮,以任何形式,灌酒、熬夜打机、狂做运动、看A片打飞机好几十次……身体累垮之后,便到头就睡,直接进入深度睡眠,小女孩就会自动的来回收这段记忆。这也能以断片作为贴切的词句。

回想起来,我第一次拥有这盒子,是在我拥有第一间自己房间的时候,那是我应该是12岁吧……你知道的,习惯与人相伴之后,当你独自一人睡觉需要多大的勇气,而且当时我的旧家是属于店屋,二楼是有天井的楼层,天井将两户家给隔开,由于我们渐渐长大,我妈决定将对面的屋子给租下,然后将房间分配给每一个人。
第一次要习惯在黑夜里一个人睡的我,在那时候遇见了黑箱。

0.30

“对不起。”小女孩忽然跑到我面前说。
她的手上仍然拿着那箱盒子,那箱我托她保管沉重的盒子。
我愣了,其实我不曾想过过了那么多年仍会见到她。
她满怀歉意的向我走来。近看,我发现她刚刚哭过来,手臂也有明显的伤痕。
我蹲了下来,抚摸着她的脸庞,温柔的说:“怎么那么不听话,将箱子打开呢?”
“对……不起。”她哭了。
我接过她手中的盒子,发现这盒子比起以前还要重了许多,她一定累了,举不动了,所以擅自将它打开,本以为能够将不快乐的都拿出来,殊不知却伤害了自己,加深了它的重量。

我将小女孩给抱入怀里,抚摸她的头,安慰着她说:“没事的,没事的,不是你的错。”
是的,真的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我。
以为不以为然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却伤害了你。

但是,可以请你再忍耐多一下下吗?
你的小男孩,我仍然努力的找寻着。

#45

最近迟到、拖延已经成为我的传统,是好的征兆吗?
我不知道,因为每次越拖延,我仿佛越多东西写,越多东西想写。
那么开始吧。

其实这是我一直想聊的话题,但是却不知该怎么开始写,于是一直拖延拖延知道现在,也询问了不少人关于这话题的理念以及感想,虽然我只问了一两位,哈哈,笼统的说出结果很想并没有很大的说服力。
帮与不帮,是我决定当五月的课题(虽然我现在已经是六月,对不起咯)

很多时候,我们都会面对帮与不帮的抉择,看见路边有乞丐跟你要钱,在街边有人向你求救要钱,看见有人被车撞倒地,在网路上孩子失踪,继续医药费到国家需要帮助……
我都一直在想其实我是否应该伸出手来解救他们,如果是,那要如何去解救呢?
这个问题是从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开始延伸。

小学的时候,学校有时会为一些需要帮助的同学筹募资金,不只是为了帮他们缴付学费还是医药费什么的。学校让红新月会的人到每一个班级,筹款,而有筹款的学生会给予一本应该卖不出的漫画本作为奖励,听说很像每捐一令吉一本。 说真的那本漫画,回想起来真的烂到一个点。而我不知为何,钱包里有着自己存下已久的钱,大概10令吉或以上,将他给捐出去,当时一起了班上的哗然,获得老师的赞赏以及好几十本的漫画本。当时的我感觉至高无比的高尚,觉得捐钱帮助别人是这么一回事。殊不知,对,殊不知,当我将这好几十本书带回家跟母亲说一切的来龙去脉,我妈的反应并不是老师那样的赞赏,而是藤条焖猪肉的体罚。我不懂为什么,唯有痛苦,崩溃,跪下求饶。到了傍晚,父亲回家得知后,一样用着同样的方式鞭打我,下手比母亲还要重,我至今仍然记得,仍然害怕,父亲每一次挥动藤鞭的声音,尖锐及顺耳。藤鞭“啪”的一声打在我手臂上,皮肉瞬间有了藤鞭的烙印,只差血迹没出来。我的心再次崩溃,求饶;我被逼到墙角再逃脱到门外。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捐钱了……我以后不会再捐那么多钱了。”我依稀还记得我这么说。
在我仍在爆哭的时候,我妈问我:“你是不是被人逼去捐钱?你很有钱是吗?捐几十令吉换几十本烂书,你觉得值得吗?我们家都那么穷了,你还捐什么钱!”我妈说完,我爸继续挥动藤鞭,直到我妈发现我爸越挥越起劲,我妈才赶紧阻止。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帮与不帮” 这事。

之后来到中学时期,与朋友到曾经有着辉煌历史的时代广场。
在回家搭火车的路途中,我与友人遇上了刮刮乐的人,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他们向我说明了捐款的事物,我想不用说明你们每个人几乎都会体验过。来到了捐款数额,他们说:“你只要在这里写下名字,然后捐款20令吉就可以了。”
虽然说我经历了好几年前,惨痛的回忆,但看见他们展示一张又一张可怜的儿童,惨淡的院子,吃不饱的样子。我的内心那该死的善良,告诉我说“捐一点点吧。”于是我便掏出我仅有的十令吉,说:“我只有这么多,给完你,我便无法搭车回家了。”
他们见状后无奈地说,没关系,我就将你的名字与别人放在一起,两个人各捐十令吉,便可以了。
当时仍单纯的我,觉得他们好好人,既然想到那么体贴的事情,于是喜悦的将钱给他们,写上名字,心里充满了正义感的气息。直到我来到了火车站,与刚刚‘逃脱’的朋友相遇。他们述说着其实那班人是骗人的,用着慈善的名义骗取别人的同情和金钱等等等之类的事。当时我的三观开始崩溃,然后自我防卫系统不断地告诉我:“没事的,也许我真的有帮到这些人。”或是像其他人所说的:“万一,万一,那些人真的需要我们的帮忙呢?至少在我这里是有一丁点希望。”
我一直这么灌输自己的,世界是美好的,人间有情有爱,但长大后,现实世界慢慢揭露自己的真相,我也看清了真相。
我一直,一直无意间看见或发现,刮刮乐,这班年轻人对操作手法,那些乞丐讨钱的背后集团,那些用着良心做买卖商品的人。
我对于“帮与不帮”这事改观。

来到了大学时期,陪同女孩看中医,因为没位子停车,于是我先放下女孩,自己先找位置。停车当儿,我看见以为年轻人不断向街边的人,借钱,说自己昨晚因为喝醉了于是弄丢了钱包,没钱搭车去机场,希望有心人能够帮忙,当他能一回到新加坡一定会还钱给我。
虽然当时的我几乎看清了“帮与不帮”这事,但我却仍对世界有一丝些希望,但在决定借钱之前,我对他做了其他措施,像是帮他 德士,我直接给予德士司机钱护送他去机场,他却说早起就已经预定了,就是因为现在没钱,所以……
我无奈,却抱持着这样的心,于是到银行按了些钱给他(一百令吉),他也给予我他新加坡电话号码,说一回到便赚钱给我。
也许看到这里的你们,一定觉得我笨,而我的心态便是,给予自己对世界怀抱着最后的信念与考验,无论他是否有归还给我。就像刚刚所说的,万一他真的需要我的帮忙呢?而我这时却袖手旁观……
当然,万一。这万分之一的几率,像是我每期买万字那样,没一期中过。他拿钱离去以后,与小学时期那红新月会的面孔和中学时期那班刮刮乐年轻人的面孔一样,用着“感激”及“欢笑”的面孔,回首与我道别。
像是我的善心与我离别那样
之后,那人并没有与我联系,我回去调查了他的电话号码,是个空号。

之后的之后,我也不再对任何捐款、筹募怀抱着丝毫动心或同情。
像是路边向你卖纸巾、残缺到你我唱歌卖艺、或是单亲母亲买甜死人不偿命的糕点(是的我还是有买,我干他妈的良心!),我都会以我觉得我需不需要的情况下以买卖的方式“捐款”。
我已不会看见路旁有人不小心摔倒而帮忙,我不会因为一起车祸而下车帮忙,天灾而帮忙……直到我有能力再次抵抗那些不断破坏我对善心的信念为止。

是的,直到我有钱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