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写 #15.1

一切发生得太不真实。
醒来后的她是这么想的,虽然像梦一样,却仍记得昨晚彼此间发生了什么事,而自己也刻意的告诉自己必须记住这一切。
她用指头轻轻的划过他的轮廓,回忆起以前的彼此,他变了,变得成熟、健壮了。心想以前曾嫌弃他的身材的她,发现他渐渐形成了自己想要的摸样。
“早安。”他说,睡意还未散去的他把身子转向她,顺意的将她抱住,两人体温再度融合。微凉的早晨与他的体温似乎使她感受到幸福的感觉。多么希望这一刻不会结束。
她不由自主的亲吻他的嘴唇,舌尖互相的交替,延续昨晚的激情,充实这早晨。

结束后,彼此知道,该面对的事情,必须说清楚,尤其当她看见貌似他女友讯息给他。
“你其实不用担心,我们俩不过是一时的激情,所以……”
他没等她说完,便将她给抱起,说:“我知道我不是一时的激情而和你做,我是喜欢你,才跟你……”
她听见后,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但她深知自己正在破坏着一段感情,却不愿放下。
“你不用跟她分手!”她说,他不解。
“你其实不用跟她分手,我们俩就维持这样的关系,当你女友无法在你需要的时候陪伴你,或是当我男友在我需要他的时候无法陪伴我的时候,你陪伴我就好了。
“但……你没有男友,不是吗?”
“你管我,毕竟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定。”她说。
“那好。”他莞尔地说:“肚子饿了吗?我们去吃个brunch好不?发现你家并没有粮食。”
“你不是要陪女友吗?”她问。
“你刚刚不是说,如果女友无法在我需要的时候陪我,你就会陪我的吗?”他说。

不知为何,再次的再次让她想起,曾经的甜蜜,再次回来。
曾经的依靠,恨不得再次紧紧抓住不放。

#57

我曾思考帮与不帮这问题,虽然多数我都会尽可能的去帮忙,但却总是帮过头而闹过不少悲剧。使我开始衡量自己帮与不帮的尺寸在哪里。这领悟的开窍是在一个大半夜,我与友人边聊天边划IG,看见一位不是很熟的友人发了STORY,想广大的网名求助关于电脑的问题,我不知哪来的勇气给了她一些简单解决方法(当然最后因为型号不一,所以不适用),最后因为第一方法没办法解决,于是我便告诉她说自己不清楚,或许其他人能够处理。但其实,我是可以处理的,毕竟在STORY里,我已看见(她展示)了电脑型号,便能便熟悉怎么操作,深怕她不懂,我大可以远程操作处理,但我不可以这么做,毕竟我们直接的关系,不需要这么做。我无需为这件事而帮到底,很简单,我们不熟。

我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渐渐的为后顾而担忧,为不必要的责任而选择不负责。开始在意身份的认同,开始思考我是你的谁而做该做的选择。像是在某个时段,我发现了她有了对象,我决定不怎么和她聊天,虽然会在生日的时候跟她说生日快乐,却选择在祝福后不再多言。毕竟对方有了另一半,说多了难免会被厌倦,毕竟自己又是她的谁,不过是网友关系。

“你是喜欢她?”友人问我。
我否认的说这并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感觉自己应该避闲,而因为避闲而少了该有的说活对象让自己有些困惑,也渐渐发现身份认同的重要性。想说自己身边还能多少能够说话的对象。

行动管制令来到了今天,确实改变人的生活态度,像是自己的确为自己省下了好几千块。我依旧不断地跟自己说自己是非常幸运的人,就算在疫情下,自己仍然能够有这么高而不减的薪水过话,尤其是当银行政府将所有的贷款暂时搁置,自己能够暂时享受无贷的自由身,能有更多的钱财防身。堪比自己身边的友人亲戚,因为公司属于旅游以及依靠国外来维持生活的公司,都被迫停业减薪,虽然身边的友人家境不错,但难免担忧。

说完幸运的事,也是时候来说说不幸的事。
我爸在某一天不幸被抢劫,因为自己在那皮包找钱给对方的时候,对方顺手牵羊的将皮包拿走,便里开了车,损失了身份证、执照和不少的钱(为了拿来还修车的钱)。回家后,我爸将事情告诉了我妈,我妈与我告诉他为何不赶紧报警,毕竟他遗失了身份证3次,要不然会被罚款将近1000令吉。此外,没有身份证非常麻烦的事,尤其在申请执照、银行卡都必须提供身份证。我爸的不积极以及胆小还是什么之类,让我与我妈非常生气,毕竟在行动令管制期,要处理公务的事,是非常繁琐。像是上网预定(最后我们选者walk-in reserve)。让我妈在处理事务过程非常暴躁,原因无外乎我爸不当这些事当一回事,毕竟他是活在当下的人,还有他对这也事情非常的陌生,都是我妈在弄。此外,我爸的车因为没钱而失修导致车差点开不动。

为什么没钱失修?我想这是友人常问我的问题,我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回答。我爸虽然开计程车,但车贷、车险、保险都是我妈在负责,换句话说,他算是没有经济负担的人,而近年因为他活得太过轻松而过于懒散,我妈开始了这样的政策,修车费用必须又他一人承担。她的概念是这样的,如果你这份工作没有办法为你赚到一分钱,为何还要做?要不,做普通一份工,死死有底薪,总好过倒贴在修车上。当然,这事情我妈与我商讨,我也许可,毕竟有些压力是好事。或许会有人说,都这么老了,还出去工作,很可怜。一般人都早已退休。但我的观点,不赞同退休这件事,毕竟人老了,无所事事,会很容易与时事脱节,反而死得更快。况且,我爸是没有爱好的人(麻将除外),因此工作对他来说,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之一。

在某一天,友人问我关于我妈的事。
“你妈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友人问。
“为什么这么说?”我心知答案,却依旧好奇。
“因为她的眼神都充满杀气。”
女人之间的直觉,真是不可忽视。
我不隐瞒的跟友人说关于友人在管制令期间时不时的送食物(有些是亲自做的),我妈给予的口碑都不高。有一次,我让她试吃友人的手艺,她二话不说的不要。于是,我说:“我让你批评,没叫你吃。”
我妈便拿起了汤匙试吃,认真的说这道菜的缺点在那里。
“难怪,你妈的评价都不高。”友人说。
“嗯,她不喜欢你们。”我跟我这班友人说:“与其说不喜欢你们,不如说她不喜欢我的女性朋友。”
说完,我们都大笑。
“所以你妈是在以媳妇的眼光看待我们?”友人说。
“可以这么说。”我说:“但没关系,她不喜欢是她的事,我喜欢就好。”
想必说这段话的我,撩得她们不要不要的。
但说实在的,我妈其实不喜欢她控制不到的人。对我来说是好事,我喜欢这样的朋友,毕竟这样的朋友才有特色,不会因为我的论点有理而跟随,反而有不一样的声音才使我能看得清。

这也让我在经营没人看的YOUTUBE一样。我和合伙人时常都会争论风格去向,虽然我会因为事情不顺我意而愤怒,但也许我知道彼此都是为了能够有更好的质量而表达看法。我了解了自己使因为情绪而不同意他说的意见,也会让自己平静下来而认真看待事情。在某一次的会议,他拨电话来跟我述说,并表达歉意要我改好几十次的剪辑。我意外的没有愤怒,反而安慰他说:“没关系,每件事一开始都特别多东西改,学会了就可以了。”
回想以前的我们花了多少时间来筹备拍摄到现在只用了几个简单器材还有一堆钱来简化我们的工作。我想这就是所谓的进步,至少可以让我知道我们依旧是前进,就算自己走得有些慢就是了。

友人问我为何我的爱好那么多?想知道的东西很多,这不会让自己陷入一个不能专精吗?还有不会让你时间非常的不够用吗?
以前的我或许无法回答这道问题,但既来之则安之,我开始接受这样的自己,毕竟自己也无法改变这样的自己。我告诉了她:“没办法,时间或许也不够用,但我还是能够学会这些东西。而我期望的事,当不同事情同一时间迎面而来的时候,我能够知道该怎么应对。而当你们面对问题的时候,只要找我就可以了,例如某某询问电脑简单设备问题,我略懂一二;投资和金钱管理,我略懂一二;修电修水候修车清理粪池,我略懂一二,然后再将这问题引导给更专业的人就好了。”
我想说的是至少我知道问题出现在那里,并知道如何寻求解决方案,这不是当代人较为有效率的解决方案吗?或许对我来说。总好比,不懂自己不懂什么,还要好吧。

关于捐款这件事,我曾扬言告诉友人,我是个不乐捐的人,或许我之前说过,自己都养不活,还背负满身债务,还乐捐别人。或许是深受小孩子的影响,使得自己都沿着这样的思路长大。但并不代表,我不会帮助别人。其实换句话说,我宁愿帮助身边的人,都不会帮助社会。对我来说,毕竟自己的力量太小,像是早前的社会关怀基金、希望联盟基金等,都在大集团的帮助下占了整个总额的80到90%。而乐捐这件事,不过是求安心而已,因为我捐了50令吉,我就做了件好事。都远不如,我拥有了一堆钱,财务自由后,我才选择该怎么做好事更有效率,在毫无顾虑帮助别人。就像寄生流下的电影里说的那句话,人因为有钱,而善良。
尤其是当身边的人有难的时候,我能够以更实际的方式帮助他。就好像,孩子能够肆无忌惮的飞翔,都不外乎父母背后的金钱支撑。

胡思乱写 #15

为了今天的约会,她特意化了装,换上刚买的长裙,喷了他喜欢的香水。
出门前,为了纪念,她在镜子前拍了张照片,一是拍给他看提醒他今晚的约会,二是将照片上传去IG,简单的写下“久违的约会。”,便出门。
短短的几秒内,收到好几百个赞已不在话下,重要的是能让该注意的人注意才是重点。
“不好意思,有些事会迟些到。”
这是来自他的讯息,秒回似乎成了他近来的最贴切的举动。
为了不让他感到压力,她告诉对方没关系,也许以前的苛刻,才会让前任、前前任和前前前任跑掉,况且常迟到的明明是自己,却要让对方背上罪恶感,实在太不应该了。
“……反正自己还能趁空档的时间逛逛街。”她随后发了讯息。
之后便是闺蜜们在群组里轰炸。
“去哪里?!”
“新男友?”
“羡慕死人。”
她莞尔,敷衍了她们。
“时机成熟会让你们知道。”
便将群组设置静音,以免妨碍了自己重要约会。

逛了数十分钟的街,来到了约会餐厅,却看见他早已在那等候,虽然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却硬要表现平静。
“不要意思,明明说会迟到的是你,最终迟到的还是我。”她满怀歉意地说。
“没关系,反正我也刚坐下不久。”他总是这样,明明对方错在先,仍喜欢将一切放在自己身上。
“为了表达歉意,我刚刚买了一份礼物给你,就当作赔罪好了。”她说。
“你不需要这样。”
“没关系,就当我们之间的定情之物吧。”她说。
“好吧。”他说,小心翼翼的将礼物拆开,是一只手表。
她见他窃喜,不禁问他怎么了,殊不知原来他也买了同一款女士手表给她,刚刚会说迟到原因就是因为去买手表。
就是这样的巧合,两人不约而同的爆笑,那微弱的尴尬在这一瞬间散开。
会想起,彼此许久没有这样的默契。

“三年。”他说,那是在毕业以后,我们俩出社会工作后,便开始没了这样的默契。
“也对。”她回想起,当时两人毕业后,忙着投履历、面试、上班。他在柔佛工作,自己留在吉隆坡,彼此联系少了,感情慢慢消失,然后决定分手。
他腼腆地点头,事情也许是这样没错。
“在这三年,你没遇到对象吗?他问,虽然早已知道,但却想在她口中得知。
“有。”她肆无忌惮的说:“在和你分手后的半年吧,跟同公司,但另一个部门的男生走在一起,但走不到一年,就分了。”
他点了点头,喝了杯红酒。
她知道他知道,毕竟自己和前任在一起的时候,是有多张扬。
殊不知,因为彼此意见不合就断了那仅仅九个月感情。
奇怪的是,好奇心慎重的他,却对这事情一言不发。

“那你呢?”她问:“和我分手了那么多年后,总该有个对象吧。”
“有倒是有。”他说。
“分手了还是还在一起。”她却倒吸一口吸,按捺着自己的心情,期待着他的答复。
“嗯,在一起有三个月了。”
听了他的答复,她的心不自禁凉了起来。
“哦。怎么认识的。”现在轮到她好奇心重了,想了解他更多。
他述说自己在一场会议认识,当时两间公司正协商合作的单子,自己和那女生是该单子的负责人,彼此间联络多了,便不自觉的聊开来,久而久之,就在一起了。
“你跟她告白?”她问。
“不是,她跟我告白。”
她见他莞尔,心想是不是在暗爽什么。
“这时代的女生,可真勇敢。”她说。
“是啊。”

吃完晚餐的他们,慢条斯理的从餐厅走入停车场,途中彼此仍有说不完的话题,毕竟那么多年没见了,总有些回忆需要填补。她是这么想的。为了能够延续,离开前,她还跟他说自己没开车,放不方便,接送自己回家。
“当然可以。”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不怕女朋友生气?”她笑说。
“什么鬼话。”他似乎没有回答。“你还是住在那里?”
“嗯。你还记得?”她问。
“当然。”

在步入停车场途中的她,不断为自己鼓起勇气,对他说出心里话,就算自己知道没有机会,但也许能够表达心意就好。
“我车在那里。”他说完,正要快步走到车的另一头时,手被她拉着。
“怎么了?”他问,心不禁的澎湃起来。
“其实,我还喜欢你。”她说,眼开始泛泪。“如果可以,我说如果的话,如果你没有女朋友,你会再接受我吗?”她问。
他沉默,沉思,看着她压抑自己不让懦弱的她展现。
他叹了口气说:“上车吧。”
她在车上爆哭。
不知为何,她自己也不清楚,而他也只是沉默的在一旁陪伴。
但她知道他仍牵着自己的手,也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
但也知道自己重新掌握着幸福,也明白这幸福将会不容易。